是艺术家

【我汶】笼中鸟

预警:泥塑,平行世界,勿上升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自娱产品,勿代入。


1.


我十一岁的那年,喜欢坐在家门口那棵纳凉的老树下,赤膊着啃妈从店里头买来的西瓜。


童年都是单纯而又无知的,大人将你层层保护着,不让你去接受那复杂神秘的社会。


“阿淮!”我妈的声音。


我回过头去,看见我妈带着一个小孩走了过来,她一边牵着那个小孩的手,一边向我介绍:“这是汶翰,妈妈最好姐妹的儿子。”


她回头去向那个看起来挺腼腆的小孩介绍我,“这是阿淮,年龄比你大一些,阿姨先和你妈妈去聊天,你先和这个哥哥玩,好吗?”


他点点头,双手却无措的抓紧自己的衣服。我从妈妈的看的书上看到过,这是人紧张时候的表现。


作为年长者,我想我应该做出表率。我将桌上还剩片的西瓜递给他,开口:“请你吃,这天气热先降降温,我们待会去玩。”


我妈看着这样的我,点点头就走了。


他接过了我的瓜,朝我点点头。随后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,“谢谢。”


我朝他笑了笑。


之后我们迅速地建立起了友谊,男生的友谊真的很令人奇特,在女生还在扭扭捏捏的猜测对方的心思不敢开口,我们已经从天上的星星聊到了地上的河流。


他跟我讲他叫李汶翰,小名叫旺旺。水性特别好,所以游泳游得特别快。最喜欢杭州的地方是西湖,因为那里有白娘子。


我撇撇嘴,反驳道:“西湖有什么好玩的,我妈妈一有空就带我去那边玩,从小时候到现在,角角落落我都去过了。”


他却星星眼地对着我,羡慕的开口:“我妈没怎么带我去,好玩的地方我都还没去逛过呢,好羡慕你。”


他重点是怎么不太会抓,我总结着。


聊来聊去最后问道他怎么回来我家。


“我妈妈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。”他皱眉着,像是在很仔细的回想,“她不告诉我。”


“没事。”我拍拍他的肩,“我们去玩。”


2.


之后他就经常来我家串门了,因为他搬家到了我隔壁。


他的父母是做老板的,我妈这么跟我说,所以汶翰这孩子经常被留在家里头,现在家里三个月没人,太可怜了。


“请他过来到我们家住啊!”我提了个建议,“反正我们家房子大。”


我妈笑我鬼机灵,但也最后参考了。


因为她把汶翰带到了我房间,当时我还在写作业,一看到他,兴奋地扔下笔头就去跟他聊天。我妈跟我说要有分寸,不要因为汶翰乖就欺负他。


他那会长高了许多,但也还是比我矮了小半个头,站在门框那边,温温柔柔地着:“阿姨淮哥他不会欺负我的。”“阿姨您先去忙,行李我自己会准备的”


我妈当时也确实挺忙,给我切了个水果盘,就急急忙忙地出门。


我问他一个人在家孤单吗。


他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,随后又狡黠一笑,露出他的两颗漂亮的小兔牙。


因为了解他,我知道他腼腆的外表下是一颗其实什么都玩的来的心,他只有对熟人才这样。我暗自高兴着,却明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示出。


他和我睡在一张床上,我家墙隔音效果特别好。因为我妈是个医生,活得比较养生,注重生活的一切小细节。


我们晚上偷偷聊天,偷偷玩PSP,偷偷听歌,玩着一切在那会我眼中是新奇而又刺激的“游戏”。


他默默地陪着我,有些时候吵醒了我妈,我妈皱着眉头,数落着我,什么不三不四,不教好,就只知道带坏人家都冒了出来,他这时就回维护我,说着一些好话,把我妈哄的高高兴兴地回房间。


我就会朝他竖一个大拇指,回到房间我们继续,直到累了才睡觉。


所以那三个月是短暂而又让我颇为珍惜的。


3.


后来上了初中,我高高兴兴地回家,告诉我妈我当上了学生会主席。


她一脸欣慰的表扬着我,让我不要松懈。


我转身跑向李汶翰家那栋房子,却看见了往外搬行李的搬家公司。


我去问搬家公司的人,“那家主人去了哪儿?”


“他们要搬走了。”叔叔和蔼的跟我说着,“这里你还是先离开吧,不要打扰叔叔们的工作,好吗?”


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,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他要搬家?我不是他最好的哥们吗?


愤怒与悲伤交杂在我的心里。气的我回家根本就不想吃饭,我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处,她手搭在我的肩上,努力开导着我。


她是我从小的倾诉的对象,我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,我从来就不知道父爱是什么。


“妈妈可以帮你要到联系的方式。乖,别生气。”她这么说着。


我当然知道她说的联系方式是谁的,可我就是气不过他不声不响地离开。


或许我当时还没有进入青春期,但平日里就早熟的我此时却幼稚地钻着牛角尖。我不想去理他,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个遍。


4.


后来我有去打过他的电话,接的确实他的母亲,他的母亲一脸歉意地跟我说汶翰已经去韩国了。


去韩国?为什么?我问着。


他去当练习生了,说是要实现自己的梦想。那边阿姨声音充满着歉意,她叫我不要去生汶翰的气,搬家那次忘记你了阿淮。他也挺难受地,但是怎么打你电话也打不通…


我再跟阿姨岔开了话题,随便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。


挺复杂挺难受。这就是长大才能接受的感觉吗?我用冷水擦着脸,试图让我清醒理智下来。


后来一回神却看到母亲焦急的脸。


“你怎么了?”她问我。


我问她,她怎么了?为什么这么紧张?


“你晕倒了。你还不知道吗?”她告诉我。


我心里咯噔一下,我不想告诉她其实我现在身体挺难受的,随便地叉开了话题,“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,昨天晚上忙的挺晚的。”


她一脸狐疑的看着我,我再说了些谎话哄哄她。


我上网查了下我的病症,我认为我是得了病,所以我会喜欢上了这个弟弟。


这是禁忌,我知道这是我唯一不能向我母亲说实话的事情。从他离开的三年后,我对他的感情从未失过。


就算曾经赌气,曾经愤怒,在夜晚我仍然回想起他,想起他晚上跟我讲的悄悄话。


他说他其实挺怕黑的,但他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,因为大人如果知道了,就不会那么放心的把自己留在家里,不能安安心心的工作。


他还怕黑吗?他还喜欢西湖吗?他还记得我吗?


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到,页面上突然跳出了个小弹框,是狂躁症。


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什么要点开来,为什么要拿症状和我自己对比。


5.


后来他出道了,在中国。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,挺好看的。


瘦了,又高了。他唱歌的声音跟他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,不知道是不是韩国那边的训练方式改变了他。


我每天查着有关他的信息,因为我没事干了。我早就结束了我的学业,现在正处于创业的阶段。他都在努力,我为什么不呢?


我妈还在和他的妈妈每天联系着,我叫她少跟阿姨说我的事,问问汶翰他最近怎么样。

她笑着埋汰我:“是不是对无所事事的自己感到羞愧了。”


我低头翻了个白眼,没理她。


您儿子现在可在干大事。


6.


等到我成功的时候,我却又一段时间没去了解他。人真的是忙的时候特别忙,闲的时候特别闲。


我在咖啡馆偶遇了他,那天我正好空着,准备给自己放个假,恰好他的剧组就在那边拍摄。


他一开始还没认出我,可我却一眼就扔出了他。这就说明我的变化其实还是挺大的。

他朝我笑笑,同小时候一样叫我:“淮哥。”


我知道他忙,也就没怎么同他唠嗑,要到了他的电话和wx后,他就朝我挥挥手跑去剧组了。


晚上回家后,我挺兴奋的加了他号,给他改了备注。就像青春期的少女,可笑而又憧憬。


他跟我讲了他的许多事,从他的出道,到如今变成了一个演员。


“其实心里落差挺大的,这与我所想的出道还是有不同的。”


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,让他继续没有目标的追逐着他的梦想?还是狠心让他抛弃了他的梦想,做回一个舒服的普通人。长时间的不接触让我变得拘谨而又可笑,或许在他心里我也从无话不说的兄弟,变成了一个长时间不联系的朋友。


我那天发病了。


我的私人医生告诉我近期最好不要再有情绪上的波动,因为我会将自己绕进去,却怎么也绕不出来。


我对这份不能说的感情太过投入,我一直都知道。


7.


他再次主动跟我联系的时候已是半年之后。


电话里传来他好听而又轻快的声音:“哥,我要去参加一个选秀了!可能会再次出道哦!”


“什么?”我不解的问着,因为我实在不太了解娱乐圈。


“就是青春有你啦,记得要看哦!”他电话里头给我解释了一遍,之后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。


他从来就不是我的笼中鸟,他真正向往的还是那片他曾飞过的天空。


我已经可以好好的处理好我自己的感情,尽管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。


8.


我们的未来都好好的,因为没有人能预知未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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